第十一章 断桥残影

拜把结成兄弟闹了三天三夜，酒啊羊啊大宴劫舍，劫主亲切地一口叫我英子，成了我的大哥，其绰号，撸胡子，出发之前，我请求胡子帮我照应阿仆，他一口应允。

而上路前一刻，劫主千叮嘱万叮嘱要骑士照顾好我，他说：“兄弟，我就一个妹妹，如今我现在开始视她为宝，她要有个闪失，我唯你是问。”

骑士爽朗笑道：“大哥，你的妹不就是我妹吗，我可是她二哥啊。”两兄弟碰了碰手掌，心照不宣．

我道：“大哥，别送了，我只有一个请求，一定要照顾好阿仆！”

“去吧，小妹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劫主捻捻胡子

“还有啊，有时间去月亮村看看我爷爷。”

“去吧，去吧，小妹，你要办的事我统统给你办到，回来你一定得请哥喝酒啊。”

“一定，大哥。”

挥别劫主，我和骑士上路，劫主送给骑士一头骠壮的黑马，并将原来劫下的钱财珠宝一并还给我们，还差一些干粮嘱咐路上可吃．

我和骑士骑马并行，二天后来到一个凉亭，凉亭依水而建，举头望见，白茫茫一片，唯有一条小道通往湖面的是一座象水蛇一样的断桥。

在凉亭倚坐一位黑发垂地的姑娘，当她发现我们时，转过身，泪痕未干。

我大致看到颜若桃花，眸如秋水的美人。骑士停驻下来朝她望了良久。

我上前问道：“姑娘怎身一个人在此？”姑娘生出哀愁，道：“姐姐有所不知，前段日，我与母亲来此，我去山岩采摘仙草，回来不见母亲，试问附近居民，才知湖水出入有水怪，他们讲母亲被水怪拖进湖中，一去不返。”

“果真有此事？”

但我所见湖面平静，哪有水怪的道理？我望了望骑士，骑士象是对姑娘一见钟情，俩人相见，像是看对了眼。我上前问她叫什么，她道翠花。

翠花坐在亭阁在石凳子上，讲起了和母亲生活的不易。她说：我原名叫方小月，在老家种田的母亲生病，托梦道人点化，需钱财打通，翠花身无分文去酒馆要一份工，掌柜的见其勤劳，姿色可人，便留作店小二，差其名儿叫翠花。

当地种植芥菜，制作酸菜后，佳宴拌佐料，易于客人下酒下饭，客人进馆叫得最多的是：“翠花，上酸菜喽！”

生意太好引来地痞劫财，打了掌柜，逼得翠花生存无遁，见其姿色便逼其作妾，翠花不从，半夜出逃，回到老家。

母亲病情严重，翠花找到道士，将赚来的钱财一分为二，给出一半，然后叫道士指明方向，道士见钱眼开，告诉：一百里以外的翠怡湖岩石上生长一种极罕见的仙草，能治你母亲疾病，翠花于是听其馋言，信了其中，谁料中途出意外，忍是让红颜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。

我劝住翠花，叫她甭要伤心，然而我们没劝住，翠花一不溜神投湖自尽，这一行为引得我伤心不已。

翠花投湖未见其人，当地人称，翠怡湖深度最高有几层楼深，水怪常蛰伏其中，夜半或无人之时常出来作怪。

我们叫来胆大者寻其尸首，找不到，看来传言是真的，骑士说，我们去撒拉凯地王宫，那是必经之道，我问：“水怪难道是国王弄来贻弄百姓的吗？”

骑士摇摇头，说：“英子，事已至此，哪是真，哪是假，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们要有一颗区分是非曲折之心，水怪由此以来传言，却没人见过其个头，所谓深潭蛰伏水怪，也是有可能。”

我问道：“你见过水怪吗？”骑士回答：“来往数次，未经见着。”

我耸耸肩，那真是奇了个怪了。

说完，我跟骑士讲：“走吧，二哥，众乡亲一直担心我们路过会不会被吃掉，现在是证明给他们看之际。”

告别打捞翠花那些船工，我和骑士就要踏上断桥。

断桥，10米成一断，在翠怡湖上用木桩支撑的的木板桥，曲曲折折，弯延有几百米长，两边岩石陡峭，湖面雾气不断，十几米所见，雾气朦朦。

船工劝我太危险，水怪一定是有的；而王子的真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祈盼，我笑了笑，我听到的劝言也大抵相同，都是劝我打道回府。

骑士叫我上马，只有他会鼓励我前行，我和他抱拳向众人施礼，一前一后朝断桥去。

骑士在前，我在后，自从白马有了黑马，这家伙就不安分，分秒紧密靠前。

“耶，耶，又不听话啦，小白，看脚下。”策住白马，白马呼哧呼哧朝前喷，示意黑马停一停。

骑士熟门熟道，跟着他很快走了一半。突然白马纵身跃入湖里，整只往下坠，就在这时，湖面一阵冲天柱后，一条鲨鱼似的生物从天而降，张出血盆大口要把我生吞。

白马一声嘶叫，引来同伴的注意，黑马极速转身，骑士所见，摘下弓箭，连发数箭，湖水顿刻血流成河，生死关头，我想，莫不是众乡亲讲的水怪，乖乖，长得可有七米长，黑色纹状，产生巨大的能量，能拽拨我和白马从深湖中起来，骑士策着黑马纵身一跃，把我接住，白马紧紧跟在黑马身后。

黑怪挣扎，一呼之下，腾空向下，把断桥撞得粉碎，二马二人各坠入水中，情势非常危急，骑士能游泳，他拽着二匹马远远地游开，看得出来，水怪只对我有兴趣，它又一个溅珠飞花，张着血盆大口向我生吞，我握着匕首在湖中和水怪搏斗起来，举着匕首朝着它就是一刀，水怪重重地从空中下坠，刀尖刺中它的上颌。

没来得及拔出，水怪扇动鱼尾，把我拍出十几米远，接着另一条巨型黄水怪朝我游来，目瞪着眼睛鬼影般地窜前。

我腾空而起，远远地，我看到一支支有力量的箭自骑士手中飞驰而过，黄水怪一只眼被射中，其它分布落在它的身体。

黑水怪为了救同伴，暂时把它送到远处，在求生时刻，我突发想到那个圆盘的月亮，嘴中念念有词：“爷爷，英子是英雄的孩子，不是么？”

一刻意念，我的脑中有着万马奔腾的军队涌过，一位将军手持长矛和敌军撕杀，在辽阔的边寨，尘沙漫舞，刀戈相拼，圆月挂在夜空。

“难道先人托梦，赋以我使命吗？”

黑水怪返回，巨浪在平静的湖面划出波形浪花，我想起投湖的翠儿，我生出仇恨的血魄，和黑水怪正面交锋，黑水怪一口把我吞了，就在一瞬，我拔出匕首，窜进水怪口腔，照着它的心脏狠命给它一刀，这一刀锋利无比，戳穿水怪背部一个口子，就象有道刺眼的光芒，照耀过来，整个湖面水光磷磷，水下血红一片．

黄水怪发出呼呼声从远处游前，其力量不比黑水怪，搅腾着几柱水花，把我困在里面，它直撞我的腰部，然后用头顶住，将我向天空抛去，掉下来，又甩向两边的岩壁．

就在我觉得不死，也会被甩得两半之时，骑士奋力游前，向它连发数箭，黄水怪面对敌人，一声怒呼，转着漩涡，把骑士卷进里面，然后接住我，又一个重重地把我抛向岩石．

千均一刻，岩石之间，一时传来悠扬的笛声，上下起伏，相当悦耳，水怪似乎受到服从，乖乖潜入湖中，一会银光过处，平静如画，断桥遂生，似乎不象争斗过，而骑士在风平浪静的湖中，轻松自如地游泳，朝着从岩石跳下的我呼喊：“英子，你看到没，吹笛的是翠花，我看到她了，看到她了。”趴在岩石的我确实也看到身轻如燕行走在岩石的翠花身影，她身材修长，黑发垂地朝我们挥手一笑，好象在说：“英子，骑士，别了。”

事后，我问骑士，你们认识吗？骑士笑道，似曾相识。我问，难道翠花没有告诉我们实情，翠怡湖才是她真正的家，而她养的宠物却成了百姓眼中的水怪？

我不解，但我和骑士感激翠花，我以为我们的良知和行动，唤起翠花对我们的怜惜和爱护。

翠花的一头黑发让骑士久久未能抹去心中最美的画卷，走过那段惊心动魄的断桥，在雾气腾升，画面如诗月的翠怡湖，我好象又听到笛声悠扬，而那先前的影子在行走中越来越远，真情于我心中越来越浓，于骑士亦如此。

翠儿给我们一个最臻美的倩影，我们知道，画面再美，也要离去，相处几天以来，亲密无间的白马和黑马你侬我侬，我和骑士笑着说，两头看对眼，越看越欢喜，骑着两匹马欢快上路。